仁美鹿野子

尼古丁酒精十级依赖者|永远磕冷圈…

【迪云】蝴蝶 7-8

咕咕咕咕了好久 下次想写日常小片段 

18D好好吃 好想开车啊槽(紧急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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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迪诺认为他和云雀恭弥应该算是同居了。

 

 

 

云雀恭弥不会做饭,迪诺自然义不容辞包下他邻居的一日三餐,虽然他会的菜不多,但总也算是荤素搭配,每日变着法子不重复,这个意大利男人为此夸张到去买了一本菜谱,在厨房里系着和自己身高明显不搭的围裙,一手拿书一手挠头的样子实在好笑。

 

 

也不是没有说过,为什么不直接出门吃,还能顺带解决洗碗收拾的问题,但迪诺就是不肯,说了一堆外面的东西不健康吃来吃去就那么几家店啦之类的云云,末了再补上一句你看现在这样多好啊,自己做饭才像个家啊。次数多了,云雀恭弥便由着他,反正也不需要自己动手,而且如果这个草食动物存在感太强了,那时候再咬杀也不迟。

 

 

 

 

天气晴朗的好日子,他们会一同出门。一开始云雀恭弥十分抗拒,他讨厌群聚路人皆知,外出采风向来都是一人一鸟简简单单,只是他发现自己无论拒绝多少次,那个男人在下次仍会问一模一样的问题,出乎意料的难缠,实在忍受不了便只好甩下一句,一起可以但是离我十米以外敢发出任何声响我原地咬杀,你出门的那一刻是你在这里的最后一刻。

 

 

让云雀恭弥态度在后来稍有转变大概得多亏迪诺是个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嘴巴抹了蜜的同时还是个好地陪,好地陪的同时还是个活地图加有辆自己的小车。天气本就舒适,尽管早已入夏却也无需冷气,车窗降下,柔和的风灌进来,偷偷吹乱两人前额的发,云豆窝在恭弥肩头,轻轻叫唤着几个音符,迪诺以前听到过,好像是恭弥家乡的一首歌谣。

 

 

他带云雀恭弥去佛罗伦萨的郊外,鲜少有人知道的地方,却跟市中心那些游人如织的景点相比有种别样的美,那些建筑千篇一律的肃穆庄严,但这却能让人感受到生机。车缓缓靠边停下,放眼望去是一片绿色,是个开阔地方,和家乡的原野不同,风是醇厚的,满载着未曾闻过的奇异花香,天空如萤石般湛蓝深远,群山在很远的地方,中间盛了一汪湖水,如镜般明亮。阳光透过苍苍树木,投下细碎光斑,一颤一颤的,远处传来低沉的钟罄声,悠远绵长,又丝丝缕缕的消失,最终飘散在空气中,了无痕迹。

 

云雀恭弥找好位置撑起画架,迪诺还真就安安分分的待在一旁,没再说过一句。他双手枕头平躺在草地上,起手张开四指覆盖在眸子上,阳光透过指缝细碎地洒进他的鸢色瞳仁里,细小的银色耳钉反射着微弱而柔和的光。

 

更多时候他的视线还是在恭弥那里,云雀恭弥坐在暗处,逆光看他好像看的并不真切,只有一个黑色的剪影,隔着阳光空气,距离好似被十倍十倍地放大,就算拼尽全力伸出手,好像也不能抓住那人衣角。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蓦地站起身,轻手轻脚坐到恭弥身边去。

 

然后迪诺他意外的发现恭弥今天的画好像不一样,画上有一只小小的蝴蝶,金色的翅膀,虽然背景依旧是这位画家以往的风格,但却衬得蝴蝶仿佛耀眼得要飞出画纸。

 

 

迪诺感觉得到恭弥的变化,他开始会尝试用一些以前曾嗤之以鼻的暖色调,尽管只有寥寥几笔,但风格总不似以往那般清冷,是能让人在发出“真好看”的赞叹同时有所联想的作品。

 

他们一直待到夕阳西斜,归巢的鸟开始在枝头叫唤,天色暗了下来,好在田野间的山路对迪诺而言不算难开,云雀恭弥单手倚着车窗闭目养神,云豆也累了,落在迪诺的那边,画具稳稳的放在后排,颜料已然干了大半。 

 

 

迪诺说,这是我在遇见恭弥之前,无事可做时常来的地方。

 

不过这句话还有后半句,只是后半句太轻了,立马消失在了风里。

 

 

 

 

8

既然是同居了,那是不是恋人了呢?

 

恋人的定义又是什么,彼此理解,互相喜欢?

迪诺自然是喜欢恭弥的,但是他不能确定对方是怎么想的,这个小他整整七岁的男人,让他着实有些琢磨不透,但是一个目光冷漠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人,却独独愿意跟他一起生活,虽然揍自己的次数也没见得少,偶尔还会提些任性的要求……哦有一点要表扬,云雀恭弥外出写生回来时还是愿意顺路买点晚上的食材的……反正总而言之迪诺也没见他对别人这样,自己总归是在个特别的位置。

 

 

除了这个呢?肢体的接触,恋人之间的那种?

这个问题好像更难回答了。

 

 

 

迪诺也不是没想过试探一下那个男人的心意,有一次他们在外边吃完饭沿着阿诺河散步,不知道是谁说的,有一个定律叫做夏天的夜晚总会发生一些浪漫的事,比如那天恰好是八月节前后,佛罗伦萨举城欢庆,远处有烟火突然升起,如锦簇花团,耀眼无比。迪诺在云雀恭弥看出神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轻轻牵住他的手。意料之外的是对方并没有立马躲闪甚至给自己一拐,让他清醒清醒的同时煞了此时此刻如此美好的氛围,当然烟火结束的时候,他还是略带嫌弃和别扭的挣开了。

 

 

牵手马马虎虎有了,依偎呢?

 

 

偶尔两人不外出的夜晚,迪诺不上班的日子,恭弥不画画的时候,他们确实一同倒在沙发上,有时是看书,他俩什么都读,唱片机在一旁咿咿呀呀的转着,多是些音调柔和的曲子;或是挑个电影,准备一些水果吃食,只留下几盏灯,看到触动的情节,下意识点根烟,伴随Senator浓郁的车厘子味,任由烟雾在黑暗里缭绕。

 

这种时候迪诺难得安静,彼此之间很少说话,几次之后云雀恭弥觉得靠着迪诺的肩膀好像比抱枕来的舒服,便把他的肩膀借来一直用着。

 

迪诺认认真真的回想,当时自己稍稍偏头,脸颊便能触及对方的黑色发丝,甚至能听见对方均匀的呼吸。即使是现在回想,也好似有阵微微电流,突然麻了一下四肢百骸。

 

 

想来这就是依偎了。那亲吻呢,亲吻有没有?

 

 

终于有一个可以肯定回答的问题了,尽管只有一次,还得多谢酒精的作用。

——迪诺发誓这绝不赖自己。

 

 

 

时间再往前推点,那天是迪诺休息,跟着云雀恭弥照常去酒吧小酌这样非常普通的一天。唯一的意外是那天隔壁店的调酒师兼好友突然生病倒下,求着迪诺过去帮一把手等接替自己的人来。对所有人都友好礼貌的小天使自然不会拒绝这种简单的请求,更何况只是过去顶替一会儿,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今晚云雀恭弥和迪诺的德州之战,迪诺实在输的惨不忍睹。

 

 

“云雀恭弥这个坏蛋又是庄还跟两倍,看着他那脸不怀好意我居然还敢all in!”还好救兵来了,不然再喝掉这一杯Ardbeg Ten的自己恐怕真的要睡在马路上,说真的,他不太确定恭弥会不会把他给扛回去。

 

 

只是结果好像反了反。等迪诺一脸雀跃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恭弥竟然有些喝过头的靠在高脚椅上一声不吭,他心下一沉,目光掠过桌上的两盏空杯便也了然,拿起杯子凑近闻了闻,一杯是本该自己喝的Ardbeg Ten另一杯是后来点的Martini,当下他能想到这俩的唯一共同点大概就是度数极高。

 

 

 

他有一点头痛,眼前这个人没有自己看着,实在是太乱来了,且不说身体会多不舒服,像恭弥这样好看的人醉在酒吧,就不怕有人图谋不轨吗?肯定是这家伙太确信自己清醒时候的实力了。

 

迪诺庆幸自己回来的早,如果恭弥真被人捡了……他确信自己一定会杀了对方。

 

 

 

 

当然了迪诺是百分之百会把恭弥安全带回家的,只是对方醉的实在有点过分,连走路都不太稳,好在体重轻,他便加大力道,一边扶着恭弥的肩,一边注意着别让他磕碰到桌椅墙角,上出租车的时候司机甚至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

 

 

总算是将他拉扯到了门前,摸黑找出扔在花盆里的钥匙,手里的人却在门吱呀一响后挣脱了自己控制,缩到沙发里继续睡了起来。迪诺一时之间没辙,想着干脆就让他这么躺着吧,自己也累的半死,先去厨房烧点热水,一会也好让他清醒清醒,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第二天一定会头疼到死。

 

 

 

忙完这些,他去里屋拿来薄毯,轻轻覆在恭弥身上,又蹲下为他捏好被角。眼前这个男人的五官实在是好看,又因为喝了酒,肤色是带了红润的白皙,让迪诺突然晃神,想来这也是第一次可以这么近的看着恭弥。那个人的丹凤眼轻闭着,收敛了平日的清冷,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怕是这街上的女人们暗中都在嫉妒。他的呼吸很稳,因为离得过近了,温热的鼻息触上自己的脸,痒痒得不禁让人生出邪念。

 

 

 

他突然伸出手,想要抚上他的脸颊,再慢慢触及脖颈,甚至再大胆点,吻上这个男人喉结,轻轻舔舐,再解开上衣的第一个扣子,用指尖在对方的胸膛游离,最后一路往下,深入那些不曾裸露过的禁区。

 

 

可是该说遗憾还是惋惜,迪诺今晚没喝过什么酒,突然回过神来,一只手已经悬在空中,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思想斗争到了最后还是变成一声叹气,打算起身去厨房安静待着等水开。

 

只是那只手突然被谁给握住了。 

 

眼前这人半眯着尚且氤氲酒气的眼,带着点琢磨不透的笑,屋里的灯只开了沙发边一盏,暖黄色的光让气氛在一时之间又恢复了先前的暧昧,身体倒是比意识清醒的快,迪诺的脑子还在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脸却先微红了起来。 

 

然后对方的身体朝前倾了倾,吻住眼前呆愣着的人。 

 

那是个滚烫并突然的吻。触上的瞬间迪诺还是惊愕着的,迪诺小心翼翼的伸出舌,轻轻触碰他的唇,一点一点,两人干涸的唇瓣马上就被润湿,依稀还混杂着酒精甘苦的味道,这味道就如同催化剂般,让他想继续深入,撬开那人贝齿,与他的舌头交缠,那个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就是入了无人之境的兽,他不想停下,只想要对方给予更多,掠夺到更多。

 

只是厨房里的烧水壶正巧烧开,沸腾的蒸汽顶着壶盖,发出令人不悦的嘈杂,刺耳的声音无法被忽视,云雀恭弥挪开了唇,放开对方那只悬在半空的手,低声说了句还不快去,复又闭上了眼。

 

迪诺只能在心里咒骂这水壶一千遍,重重的拔下插头,可将气全撒于此却也无济于事,只好按着最初所想,倒了杯热水给恭弥送去。

 

他将热水拿到客厅时,云雀恭弥又睡了回去,怎么叫唤都不起,就仿佛刚刚的吻是迪诺自己做的梦,他实在没辙,只好将水放在桌上,又给恭弥整了整毯子,可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漫漫长夜里的星光一片温柔,这该死的吻。

 

 

 

 

虽然在第二天,在后来,两人都心照不宣,谁也没再开过这个口,但迪诺的世界向来都是简单的,比如是和非,黑跟白,他很自然的把云雀的不反对,把他的这个吻,当做了同意。

 

至于其他那些事呢,他相信只要时间再久点,他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的。

 

那跟恭弥是恋人了。 

迪诺满意的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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